央视杨君访谈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主持人李娟：您美丽的微笑胜过任何语言

主持人：杨君 中央电视台资深媒体评论员，节目主持人

媒体人物：李娟 中央电视台原《新闻联播》播音员，播音35年零失误

杨君：享有一定国际声誉的中央电视台著名媒体人，著名节目策划、主持，也被称为国内少有的复合型媒体明星。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获得法学硕士学位，也是北京广播学院电视专业的第一位电视传播学硕士，为中央电视台第一位被派驻美洲东方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曾主持央视《世界经济报道》《纪实十五分钟》和《半边天》等多个栏目。

1999年开始出版媒体专著《英雄三部曲》(《英雄》、《现在》、《笑容》)，由于形象时尚，风度气质俱佳，温和与智慧并存，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被称为央视“智嘴”，国际著名大家金庸为《笑容》亲自写序，对杨君成就给予高度评价。多次出任中国电影电视发展高级论坛主持人并当选主席，2001年获得“新世纪百名杰出女性”称号，并成为新华社“环球20位最有影响力的世纪女性”仪式上唯一的颁奖嘉宾，影视传播学作品被译为17国语言。

2002年入选WHO'S WHO世界杰出职业女性，2002年10月出任香港“两地影视业大型交流活动”主持人，2003年3月8日世界妇女节，中国邮政发行了杨君“笑容”系列邮票及首日封。杨君被国内外媒体称为近年来中国影视界的焦点人物之一。

《杨君访谈媒体人物》、《杨君访谈国际媒体》介绍

媒介、思想、碰撞，当今媒体风云人物，谁在说?作为北京广播学院电视传播学专业第一位传播学硕士研究生，杨君坚持传播学研究达26年之久。

杨君1990年成为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传媒学专业第一位硕士研究生，1992年因品学兼优成绩优异获得国家教委研究生奖学金和三台奖学金研究生毕业分配到中央电视台工作，以媒体评论员的犀利笔锋撰写大量以媒体为内容的调查及评论，首次提出电影具有媒体属性的观点，同时指出应将媒体的范畴包含八大传播媒介——电视、电影、广播、报纸、杂志、图书、音像、网络等。提出以媒体事件中的典型人物作为研究个例来纵向集纳考察中国及世界媒体发展的观点，并加以成功实践。

《杨君访谈媒体人物》、《杨君访谈国际媒体》是我们准备了三年之后隆重推出的国际国内几百位媒体顶尖人物的大型访谈，以前沿、客观、发展、国家、国际的眼光考察中国媒体走向，有权威人士预计该访谈的推出和媒体人物的成功思想将对中国媒体发展产生积极的推动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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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出生于四川乐至。主持人 。1961年被分配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1973年选调入中央电视台。1978年中央电视台推出晚间黄金时段的《新闻联播》。成为全国收视率最高的名牌节目的第一批主播。从事播音工作达35年，一度是家喻户晓的播音明星，在80年代主持《新闻联播》期间曾多次采访来华的外国首脑。1993年，李娟在美国出席第20届"艺术传播国际会议"期间，曾被知名度很高的华裔女主持人宗毓华邀请访问了CBS电视台，受到了国际同行的欢迎。

李娟：您美丽的微笑胜过任何语言

*两次访美都很轰动

*中国彩色电视主播

*美好童年美好心灵

*人文学者的思维和风范

事间万物，只有美好的才能成为记忆中不磨灭的瞬间，抓住了就会定格成为永远心里的留存。对事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纵然二十年没有见面也不会改变。

我发现人们最喜欢的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因为那是人们对未来的美好的向往。人们就活在这种向往之中。

2000年的新年前后，当我来到著名漫画家华君武家采访时，幽默的谈笑风生的84岁的华老不仅谈起数学和华罗庚，而且也谈到我们中央电视台的一位资深播音员李娟，我发现他非常欣赏李娟，那是一个老人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的感觉。

从事播音工作达35年，在我国堪称家喻户晓的中央电视台著名播音员李娟，是一位永远有着微笑的亲和力很强的播音员主持人，但是你对她的认识和喜爱是在不断加深的了解和理解基础上产生的，这还不仅仅表现在她表面上保持的乐观和包容，有时候人的内心是一片大海，那里能盛得下太多的滋养。

两次访美都很轰动

无论李娟是走在纽约的唐人街上，还是在新泽西州等地参观访问，许多来自大陆的华人都认出了她，并为在大西洋岸边的异国他乡巧遇目己心目中仰慕已久的“播音明星”而感到几许的惊喜。

作为国际传播界有成就的女性，1993年李娟出席了在美国波士顿召开的“第二十届艺术传播国际会议”。在此期间，她还应邀访问了美国CBS电视台。此次访美，李鹃受到了国际同行的高度评价和热烈欢迎。做为民间外交，达到了联络国际友谊的目的。

“最早是侨报的一位女记者，最早也是在大陆，后来到美国去的，也是咱们文联的，她是在纽约。有些活动什么的，她就知道我去了CBS和KonyCong交流。然后她看了我和宗毓华的照片，她特别吃惊，她就说，一定要写一下，她说，宗毓华在华人中有些傲，但挺有影响，当时正是她当红的时候，当时华人的一些社区活动请她，都不参加，然而她接待我却特别热情，拍了很多照片，从照片上就看得出来她的尊重。她知道我，把我当前辈那样待，所以当地的华人都很吃惊。她来中国访问的时候，正是我的黄金阶段，所以她见过我就特别客气，当时1993年她被评为‘十大杰出华人’。”

1993年7月17日上午，应知名度很高的美籍华裔女主持人宗毓华的邀请，李娟访问了CBS电视台，受到了美国同行的热烈欢迎。当她与宗毓华肩并肩坐上CBS新闻主播台时，一时间，录像棚内数十个电视屏幕上全是两位华裔女播音员的美丽形象。临别，宗毓华将自己主持的专题节目《与宗毓华眼对眼》的一卷录取带送给了她作纪念。

“后来我也研究她的节目，人经过波折之后又出现了，她在ABC就主持《早安，美国》（GoodMorning，American）。这时候她出现的，我感到多了几分随和，少了几分锐气。那时她有点锐气加点霸气。她有些节目新闻很明快。但是她给我那盘磁带，我回来看了，那时她多少有点咄咄逼人。问题就出在这块儿。那个《60分钟》评论栏目，她做事有点霸气，那是她最红的时候。后来她出镜，有些变化了，锐气少了，霸气少了，多了几分随和，又上台了。老朋友嘛，也关心她现在明显的变化，表现其实与人生经历有关，后来她没生小孩，要了个小孩，当了母亲，看来也有点关系吧。”

近年来，由于中国电视界与各国的交往增多，李娟应邀访问过德国、匈牙利、朝鲜和日本等国，因此在国际上也享有一定的知名度。1991年，她的名字被列人英国剑桥国际传记中心编写的《世界名人录》；1992年，又被录入美国国际传记协会编著的《国际名人录》。李娟是这两个传记中心载人史册的第一位中国电视工作者。

1993年7月的这次的“第20届艺术与传播国际会议”就是由这两个单位主办的。应邀与会者，有来自25个国家与地区的150多名知名的艺术家、记者、作家、医生、科学家和学者，并以有成就的女性为主体。会议于7月3日揭幕到7月10日落幕，进行了多个与教育、艺术、科学和妇女问题有关的专题讨论。

而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坎布里奇——一个美丽幽静的文化小城——美国剑桥、哈佛大学所在地，清澈宽阔的查尔斯河静静地流过，就是这座城市接待了来自世界各国的杰出人士。

“李娟！我们民族节目的主持人！”身穿藏袍的十世班禅画师尼玛泽仁惊喜地说。“李娟！你从电视上走下来了？”香港黄河文化出版社主编、著名作家雁翼瞪大眼睛说。雁翼先生还为她挥笔题词：“两代、三代电视观众永远铭记着李娟的美好形象！”

有意思的是，李娟只会俄语，却不熟悉会议用语——英语，但她在这群星闪耀的国际会议上颇受注目和喜爱，她成为大会的宠儿。外国朋友说李娟是“大会的Baby”。白发苍苍的意大利女科学家海格特别喜欢李娟，对她说：“您就像从云中飘来，就像从我的梦中走来。”“语言不通没关系，您美丽的微笑比任何语言更有力量。”她还被大会选为“当代有成就的杰出妇女”，奖状寄回北京。

“这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幕，隆重的开幕式上，大会主席宣布与会者名单。当读到‘CHINA’时，中国内地代表、港澳代表、台湾代表，乃至美籍华人代表，十几个人整整齐齐的，一同站了起来。整个会场响起了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1998年在旧金山海湾东部美丽的柏克莱加州大学校园里，人们又找到了李娟的身影。这位来自北京的女学者抵美后就闭门谢客，埋头于专业领域的研究。

1998年夏天，中国内的洪水灾害非常严重，广大加州湾区海外华人、学子的爱国赈灾筹款活动声势浩大，他们请到了李娟公开露面。这位雍容华贵、端庄贤淑、举止娴雅的女士——中央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播音指导、国家级有特殊贡献的专家李娟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的侨报是这样描述的，“她曾经在古老的东方，拥有的忠实而热情的观众人数超过西方国家人口的总和。她那真诚而永恒的微笑打动数万万炎黄子孙的心，让人感到爱在人间、真情无限。如今，她把那独具东方女性魅力的微笑和天使般迷人的丰采带到地球的另一端，呈献给湾区的民众，使人耳目一新。”旧金山市市长威利·布朗以及当地的许多社区人士、侨领对李娟出色工作进行了的褒扬。

当时无论李娟是走在纽约的唐人街上，还是在新泽西州等地参观访问，许多来自大陆的华人都认出了她，并为在大西洋岸边的异国他乡巧遇目己心目中仰慕已久的“播音明星”而感到几许的惊喜。对于李娟，这次访美是成功的，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印象，令人满意地达到了民间外交的效果。

中国彩色电视主播

刚来时挺有意思的, 我们的主任老刘对我说,你去支援电视台, 我问支援多久? 他说,看那边的要求吧。我到电视台, 接待我的领导也叫老刘, 我问支援多久呀?老刘说,你可来了,支援到永远呗。于是给我看了一个沙盘,是一个模型,——六五计划,你看将来我们在这里办公。那时, 才300多人,现在多少人啦, 几千人, 加上临时的快上万人啦,节目9套。在小楼工作十四年之后,我们终于搬进了现在的大楼,沙盘也变成了现实，就是今天的彩电中心。

1973年7月，中央电视台试办彩色电视节目不久，李娟即被选调，成为中国彩色电视第一批播音员。1980年，中央电视台推出晚间黄金时间的《新闻联播》，她又成为这一全国收视率最高的名牌节目的第一批主播。

“1973年彩色电视试播,5月试播,我是7月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调来的，调过来就播,7月16号,是一个周末,当时电台的播音部主任找我, 当时我正在录新闻,从8:30到10:30, 是对华侨广播,说现在就去电视台报到, 说是那边急需要人。 让我和张悦去,张悦现在是《夕阳红》的主持人, 事先我们都试过镜,试镜以后, 我也没问, 照常上班,试镜以后定的是我。电视急需播音员, 让电台支援一男一女,当时只是配音, 刘佳和邢志斌不出人, 只播,我和吕大渝出, 白钢只配音不出像。沈力那时候下干校了。”

“当时嗓子就累得不行了，当天就要出图像,我说不行, 刚上了一个大早班, 4:30就起来了,所以让我先休息了一下, 下午3:00去报道的, 当时就去录音了, 上午播的是电台的新闻,下午播的是中央电视台的新闻了。星期一去上班时就出图像了,第一次播音播的是国际知识, 是哪个国家的领导人来访,是一个小国家. 当时的编辑是段忠应,当时他还不在《卫生与健康》，那是他去上大学进修之前啦，我直播, 他们在外面听着,我也不在乎这个, 吕大渝帮我化了妆, 凑了件衣服,一个假领子, 外面的西装也是衣柜里文革前谁的西装,而且短了一截, 我比别人的个子都高, 反正只有上半身,2寸照片, 画面以外乱点也看不见,稿子递进来我就播, 不时抬抬头看看镜头, 就播完了,一个错没有。因为我们在电台也播这个, 一开门,小段很高兴地说, ‘蛮好,蛮好 ’。”

“我是一点都不紧张，挺平和的,我没什么想法,所以出来节目大家都说不错。后来什么节目都上了,那时我们是综合组, 象音乐节目, 舞蹈节目都上了,国际知识、卫生、少儿、科技节目都播, 慢慢就忙不过来了,后来就广泛地涉猎各方面的知识, 毕竟是电视, 不像广播,不只有声音, 还有图像。 那时, 说叫我支援,那时不叫中央电视台, 叫北京电视台, 有些同志还说,降格了,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调到了北京电视台。后来1980年,还是由我播的新闻, 宣布从北京电视台改为中央电视台,我记得新闻很短, “从即日起, 由中央决定,原北京电视台改为中央电视台, 再播一遍...。”

“刚来时挺有意思的,我们的主任老刘对我说, 你去支援电视台, 我问支援多久?他说, 看那边的要求吧。我到电视台,接待我的领导也叫老刘, 我问支援多久呀 ?那时电台老大, 声音要求也严, 不像电视台,好像希里马虎就过了, 而且电视台还叫北京电视台。老刘说,你可来了, 支援多长时间?支援到永远呗。于是给我看了一个沙盘, 是一个模型,六五计划, 你看将来我们在这里办公, 那时,才300多人, 现在多少人啦,几千人, 加上临时的快上万人啦,节目9套。在小楼工作十四年之后,我们终于搬进了现在的大楼,沙盘也变成了现实，就是今天的彩电中心。”

“那时人少, 不像现在的电视几十人,上百人弄一个节目,那时一专多能, 什么都得干, 大家帮我不少,化妆就找北影的老化妆师, 黄健中也帮过我们,然后,我就找镜头感, 我是搞广播的,开始是直播, 后来有录像了, 录下来一看,就发现镜头有点死, 怎么办?就找黄健中他们。他们拍电影谈剧本, 我就在旁边看,看怎么跟观众交流, 如果死盯着镜头, 有点咄咄逼人,如果不看镜头, 就目中无人了,不礼貌。我慢慢观察就发现, 看镜头时有个范围, 慢慢地就找到感觉了, 看录像和周围人的评价,就比较好了。电视是新题目, 是广播所没有的,好多是新题目, 好多领域也重新涉猎,24小时都跟这有关了, 音乐会、展览、 画展,都有关, 比如画, 开始只喜欢油画,对版画中国画不喜欢。 后来, 跟华君武他们去爬山,一起活动, 参加版画家大会, 就发现王琪,古原他们的风格很不一样, 一个是欧美派的,一个是鲁艺派的, 也能看出流派了。于是提高各种修养,重新陶冶自己。他们挺愿意跟我聊的。”

“4月份跟他们活动完,5月份马上又出访日本了,代表国家。日本的新闻媒体对我们进行了深入报道, 我在化妆室化着妆, NHK采访的已经播出了, 我没说的他们也报道出来了，包括我丈夫是人类学家,有一个儿子。那时新闻合了以后, 联播就四个人,我、赵忠祥、刘佳、邢志斌，一开始出镜就我和吕大渝两个人, 单双日轮流,一共没几个人的脸, 大家熟悉得不得了。”

李娟研究过不少国家和地区女播音员的屏幕形象：日本田丸美寿寿的自然、轻松、活泼，前苏联卡琳娜的自然、流畅、冷峻，还有的谈笑风生，有的客观郑重……她也研究过我国不少演艺人员的形象：有的憨厚朴实，有的热情开朗，有的平易亲切……她还研究了中国古代妇女形象，赞赏盛唐时期壁画中妇女的端庄、安详、温文娴静而又气度不凡。含英咀华，李娟确定了自己在电视播音中，要着力塑造既亲切又端庄、兼有中国民族和时代特色的荧屏形象。

“1979年后就有联播了，打倒‘四人帮’时也是我播的，从老电视台搬进新电视台,还有那时每天都要报‘ 北京电视台彩色电视试播节目。’后来我播报的北京电视台改名中央电视台,当时觉得没有什么，现在想来那可真是个历史事件。 有卫星传送后,《光明日报》是第一个采访的, 他们来了好多人,最后报道的题目是:‘ 端庄、甜美、 亲切’六个字。那一代人,包括我在内，很多人与我有同样的童年经历。”

“1998年到了美国,很多华人,他们都说是看你播的新闻长大的。他们好多都是70年代末出去的，那时春节,我常穿一身红缎子旗袍, 好几年春节值班都穿,给观众印象挺深。出访时, 在匈牙利、朝鲜、国庆时都穿。”

“那时候都是直播, 三个女主播,就赵忠祥一个男的, 播音是很小的一个房间,有一个小牌子写着播音员名字, 代替字幕,我还有一张和赵忠祥在演播室照的照片, 晚报发过。那时用的是新华社复印的稿,什么稿都有，双层的字, 都是直播, 那时我们都是直播,都不怕直播, 学的就是直播, 念完稿后说,下面请看国际卫星传送的新闻，按下录像机,。最早片子是16毫米的,一个片子才几十秒。 几个主播从来没有乱套的,那基本功够技术的。新闻联播播到杜宪他们毕业的时候, 他们是77级,81届, 就补充他们两个。第二年就补充张宏民, 78届,79届挑的是卢静和罗京。李瑞英是在南京播了3年以后上来的，后来播音员也逐渐多起来了。”

李娟在80年代主持《新闻联播》期间，曾多次采访来华的外国首脑，曾多次担任随我国领导人出访报道的重任，并且在日本、朝鲜、匈牙利等国主持了中国节目，赢得了国际的赞誉。

李娟对这几次自己出色的发挥很自豪。“做比较大的节目时,就是日本的政府代表团, 一次是1980年,一次1985年, 青年大联欢,我们去了将近一个月。我们先坐飞机去,另外500人一个大船, 紫罗兰号,我们和NHK合作, 在勃多港,等船到就工作, 当时是录播。”

1979年底，日本电视网株式会社邀请中、美、英、法、日五国电视播音员分别发表“进入80年代的元旦献辞”，汇集在一个题为《今年》的特别节目里，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播出。李娟接受了这项任务。

对于中国电视人第一次在国外荧屏上正式亮相，李娟做了周密的准备。那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刚结束不久，如何在世界面前展现改革开放的中国人的风采？当时，日本小朋友正在为逝去的大熊猫“兰兰”而伤心得直哭，我国准备再送一只“欢欢”去，与另一只熊猫“康康”作伴。除夕之夜，李娟便以此引出了她的献辞：

“我是中国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李娟。在这除夕之夜，能同日本电视观众见面，我感到很高兴。我的孩子也非常高兴，他要我把他心爱的玩具——一对小熊猫，送给日本小朋友。”当荧屏上出现这对瓷熊猫时，她风趣地说；“瞧，这是康康，它在向欢欢招手呢！这是欢欢，它要做新娘了还害羞呢？现在，欢欢在北京动物园生活得很好，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日本朋友就可以见到她了。”

几句话打破了国籍、语言、荧屏的隔阂。短短的五分钟，李娟用自己的感受和独特语言，谈到了改革开放后中国人的新风貌，谈到各国人民渴望相互了解的心情，展望中日交流的前景…。这些话如清新的春风吹进了日本观众的心坎。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1980年l月1日，中央电视台就收到来自日本的祝贺电报：你们的元旦献辞很轰动，影响非常好。5月，当李娟随中国政府代表团访问日本时，日本观众已经很熟悉和喜爱她了。

1984年，国庆35周年，李娟受朝鲜政府的邀请，到平壤主持《中国国庆特别节目》。在朝鲜国家电视台的主播台前，李娟即席讲了这样一番话：“我是第一次来到朝鲜。可在我心中，和伟大的朝鲜、伟大的朝鲜人民早已熟悉了。在50年代朝鲜祖国解放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与朝鲜人民并肩作战。那时我还在读小学，和全国的红领巾一起，每天节省二分早点钱；我们用这些钱买了一架

飞机，捐献给朝鲜人民。……如今我来到这和平的士地上，看到朝鲜人民把家园建设得这么好，心里特别高兴。”

这番话一夜之间传遍三千里江山，朝鲜人民为之深深感动。在我驻朝使馆的国庆宴会上，朝鲜领导人同李娟热烈握手，举起酒杯郑重地说：“刚才在电视中听到了你的那段回忆，留下深刻印象。谢谢，人民广播员同志！让我们为中朝友谊干杯！为中国节目的成功播出干杯！”后来，李娟又访问了朝鲜许多地方，所到之处，常常被人们惊喜地认出来，高兴地喊着：“十一”，“中国”，“红领巾”，“广播员同志”！

美好童年美好心灵

上小学，国家特别重视，我在学校从小就会朗诵，从小眼界就比较宽，50年代孩子都比较幸福，我觉得爸爸妈妈都特别淳朴，使得我特别豁达地看一切，不是特别计较，可能是从小种下了一个种子，尼玛泽仁在美国与我深谈，说起他遇到的坎坎坷坷，他说你修炼得已经相当深了，我说没有修炼呀，我生下来就这性格。

这张照片的拍摄年代确切是在1983年，李娟和邓颖超大姐在一起，正向大姐说着什么。1983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儿童剧团成立30周年，热爱孩们的邓颖超大姐出席了庆祝活动。李娟在会上发言，题目是《我是30年前的小演员》。“在我的这个第二学校里，我们天真幼稚的心中播下了理想种子，从小立志做一个对祖国对人民有用的人。从这里，我们开起步；从这里，我们开始认识人生。每当我们在成长的道路上遇困难时，就回忆起童年的这段生活。我们怎能不模范地遵守自己诺言……”李娟控制不住激动的泪水。

邓大姐拉着李娟的手：“我认识你，经常在电视上见到你。你是当年剧团的小演员啊！”“我是第一批呢！”李娟脱口而出：“邓大姐，您给我们讲几句吧！”

“办公厅没告诉我要讲话，我没准备呀！，邓大姐认真地回答。荣高棠在一边帮腔，人家这么热情，您就讲讲吧！好吧，邓大姐说，今天是儿童剧团的节日，我来祝贺。办公厅本来没有给我讲话的任务。可是，刚才你们的代表李娟给我下个‘命令’，她说来了就一定要讲几句。既然她是你们的代表，那就只好服从了。我祝少年儿童节目越办越好，‘小喇叭’越吹越响‘星星火炬’越烧越旺！”

李娟1943年6月生于天津。1949年，六岁的李娟随父母来到刚刚解放的北京。爸爸是四野文工团的话剧演员，经常带着她去看排练和演出，使她增添了不少文艺细胞。后来她上了北京西单区第一中心小学。1953年，被挑选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儿童剧团，当上了业余小演员。她第一次演广播剧，就是和著名儿童教育家孙敬修老师同台演出《黑头顶》，孙敬修演老猎人，李娟演胖小鸭。

1960年，周总理指示在高中生里挑选一批学生送到北京广播学院学习，然后补充广播电台的播音队伍。李娟被选中了，成为新中国第一所广播学院的第一批播音专业学员。第二年，分配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她一边学习电大中文系课程，并取得毕业证书；一边刻苦训练播音基本功。

齐越、夏青、林田等老一辈播音艺术家，一对一、手把手地教。老师告诉她：每个字都要发音到位，每句话都要字正腔圆，每篇稿子都要深刻理解，每次播音都要有与文章一致的播音形式和发自内心的感情……李娟一丝不苟地努力去做。她发“i”的音，绕口费劲，音域较窄。于是她天天照着镜子看口型，面对墙壁练发声。就是这个“i”，她整整练了三年，终于攻下了这个难点。

李娟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了12年半，并练就了一副好嗓子，发音纯正，各类稿件播得声情并茂。如果听听她现在的录音，声音依然甜美清亮。让李娟刻骨铭心的是，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12年里，老一辈不仅教播音，尤为重要的是教他们做人。她讲到老播音员齐越的一件事：在基本功训练时，李娟选择了《妈妈的故事》。这个故事是一位姑娘回忆母亲被敌人活埋的情景。朗诵前没有酝酿感情。齐越大声说：“情绪不对，回去重来！”李娟哭了。她深情地回忆说：老一代播音员各方面都是我们的楷模。像齐越老师，他是播音艺术家，又为人师表。他播焦裕禄就真学焦裕禄，播吴运择就真学吴运择。他去世的时候，骨灰伴着遍地雪白的梨花和人们的泪水，撒在他热爱的沧州农村大地上。

1988年的儿童节，李娟在电视上献给孩子们一份节日“礼物”，这就是她第一次自编自导的特别节目：《为了孩子，为了明天》。她采访了孙敬修、于蓝、田华等等这些关心下一代成长的有名前辈，还采访了儿童教育工作者。当时康克清大姐身体不好，不大参加活动，也不大公开发表讲话了。可是李娟去请她，她不仅立刻答应参加活动，还讲了话：“为了孩子，为了明天，我们都要关心少年儿童的成长。”

“我小时候家里经济困难，上学全靠国家补助。不但免交学费、书本费，还冬天发棉衣，夏天扯花布。当时，我从未感觉到苦，总觉得生活在幸福之中。我就是这样长大的。现在贫困地区的孩子有困难，全社会都伸出温暖的双手。我非常感动，又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自己的成长。我也要和大家一样，尽到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上小学，国家特别重视，我在学校从小就会朗诵，从小眼界就比较宽，50年代孩子都比较幸福，我觉得爸爸妈妈都特别淳朴，使得我特别豁达地看一切，不是特别计较，可能是从小种下了一个种子，尼玛泽仁在美国与我深谈，说起他遇到的坎坎坷坷，他说你修炼得已经相当深了，我说没有修炼呀，我生下来就这性格。”

人文学者的思维和风范

当时华老对我说，我给你们电视播音员提个意见，你们电视台一说到画儿，就是‘神态逼真，栩栩如生‘，其实这是不对的。画画儿，油画是写实的，但还有很多作品，尤其是中国画是讲究神似的。只要意境到了就可以了。我后来想想是这个理儿。

李娟认为在自己的人生中有过几次挑战，但每一次都是用学习跨过了这道门坎。“第一次从电台来到电视台，虽然播音员的身份没有改变，但是从话筒前来到摄像机前，从幕后来到幕前，从只闻其声到还要见其人，从驾驭声音的艺术到驾驭声像艺术，要适应这种变化，确实是面临挑战。”

1973年7月20日晚上，李娟第一次走进中央电视台演播室。红灯亮了，几千瓦的灯光扑面射来，她的眼前只看到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脑子里空荡荡地只剩下悬浮着的演播词。最后他的积累和泰然的心态战胜了一切。

就这样李娟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始终刻苦地孜孜不倦地学习，向书本学习，向生活学习。在电视播音初期，只有三四个播音员，除了新闻节目，还有少儿节目、文艺节目、科技节目、世界知识节目等等，什么都要播。她说。“我就像海绵似的拼命地吸收，丰富自己，充实自己。于是，政经、哲学、文学、音乐、美术、医药、心理学、教育学、动物植物、天文地理…，她无不涉猎，在她家里拥有上万册的各类书籍；工厂、农村、军营、学校、商店、理发馆、菜市场……她深入社会；工人、农民、战士、教师、医生、作家、艺术家、售货员……她广交朋友，熟悉他们的音容笑貌，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虚心聆听他们对自己播音的宝贵意见。她就是这样30年如一日地丰富着播音的底蕴，博观约取，厚积薄发。

“其实那时什么都干，那时和画家华君武他们到黄山, 爬山,下着雷雨, 打雷, 爬过天柱峰,兴奋得不得了, 在山上, 看云海,大自然的动感惊人。他们画家马上现场画下来, 把当时的感觉留住了。 黄山归来不看山,那一瞬变成永恒。那时回来后, 在老302,我一直挂着那幅画, 画把那一瞬间留住了,把我的感觉也留住了。想起人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感受，后来我也喜欢国画了,艺术家感染了我。咱们的国画,书法写意，小时候我和齐白石家做邻居,常和他们家的小孩一起玩，对画虾的理解特别生动，我父亲是老总政话剧团,对朗诵啊这些艺术的热爱, 对我也是很好的熏陶。”

李娟还记得当初著名漫画家华君武对李娟说，小李，你不能停留在语言基本功上，而是需要多方面的修养。“当时华老对我说，我给你们电视播音员提个意见，你们电视台一说到画儿，就是‘神态逼真，栩栩如生‘，其实这是不对的。画画儿，油画是写实的，但还有很多作品，尤其是中国画是讲究神似的。只要意境到了就可以了。我后来想想是这个理儿。”

这次谈话对李娟的触动很大，她体会到在介绍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好先研究清楚它的原理就比较容易成竹在胸。所以在介绍徐悲鸿画马艺术成就的时候，李娟首先找来徐悲鸿大量的速写、素描，从中体会他是怎样细致地观察马的生活习性、动作和神态；然后再看他的一幅幅成品，仔细体味怎样运用线条的动静粗细、墨色的深浅干湿，用奔放的大写意笔法，逼真地再现马的各种形态和神态，并且表达自己的感情。“我被他的画所感动，从看画中得到了艺术享受。再播讲时，这种感受就通过我的眼神、情绪、语调，真实地流露出来，感染观众。绝不能肤浅地去念‘形象逼真’，‘笔墨酣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是有愧于编导摄影的辛勤劳动的，我们要掌握比字面多出十倍、百倍的知识，提高审美能力和欣赏水平，才能找到准确的语言和情绪去介绍。”

10年探索实践，10年的创造，李娟不仅在电视屏幕上塑造了新中国妇女的美好形象，而且在播音方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而且还对这门新学科做了理论升华，她将自己的经验升华为理论，在1982年发表了2万六千字的论文《电视播音员的形象探讨和语言特点》。由于这篇文章是电视播音员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写出的第一篇理论文章，立刻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与重视，同时也引发了业务界的广泛讨论。

“我刚才说的，让我面对自然，美好的瞬间变成永恒。这都是美学的东西。后来他们说我是广泛涉猎，别老是你们写的编的解说词，你就照播，光是声音很好，大伙儿很接受你，评价很好就完了。后来我从哪儿开始把整个美学书都读了，从这个《美的历程》，李德厚的，到整个美学的丛书，像朱光潜的都读了。后来我又访问了王朝闻，他给我的论文写过评语。当时在很多报纸摘要，联播都发了。后来，就把我对艺术的真谛，美学的心得用在播音上，美学的渗透对理论的探讨。有几年影响很大。那时王朝闻对我的评价写了一封信，谈到了要研究播音美学的问题。80年代初，1982，1983年的时候，掀起了一个对我们这一行美学的研究，理论的探讨，掀起了一个高潮，那时有好几年，我就读这方面的书，跟人家讨论这方面的问题。”

美学界权威人士王朝闻给李娟写了一封信，给予高度赞扬：“我觉得你那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图像和播讲的声音，与你关于播音艺术的见解是一致的、统一的。优美、自然，并不矫揉造作；庄重，但不呆板，并不摆架子；亲切，但不讨好观众，并不丧失应有的自尊；热情，但不像在对观众进行‘强迫感动’，而是引起观众对你所播讲的内容的关心。” “我十分赞成你这样把研究心得公之于众，没有理论的实践带有一定的盲目性。播音员为什么不可以同时是理论家？”

80高龄的经济学家薛暮桥写了篇万言的经济改革讲座，他在屏幕上只讲了个开头，不到两分钟，然后由李娟代播。播出后，薛老惊奇地说：“啊，看来李娟懂经济，她不外行。”他或许不知道，李娟是请教了许多内行老师，把每个问题都弄懂之后才播的。

“有时媒体朋友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其实我觉得我是站在一个新的领域，而且是站在一个更高的领域从上面看地球。就是这么一种感觉。是和全人类的一些学者一块儿共同探讨一些大家关心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新的领域。比重复自己，我可能就没有这些感受，那样就不会超越自己。”

世界名人大会时，李娟不远万里带到波土顿的不只是中国女性的微笑，她还为这次大会带来了一组几十张珍贵、精彩的照片。1990年以后她作为中国中央电视台《民族之林》栏目主持人，采访中国各少数民族，拍摄了反映少数民族生活的照片。世界各地的代表都被她的照片和她的现场解说迷住了。他们仔细地看，仔细地问，并为被引进一个如此历史悠久、如此绚丽多彩、如此神奇诱人的民族博览会，而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他们在留言簿上写道：

“您的这些照片，是我见到的最美丽的照片。”“我非常欣赏您优美的姿容和您出色的工作。”“祝贺您有这么好的作品，我坚信您的事业会长久，会成功。”“我们真有些嫉妒您从事这么有趣的职业，跑过这么多神奇的地方。”“希望您继续把您的天份和您充满爱的微笑献给世界。保持您的真诚，在生活中真诚地走下去。”

就在这次国际名人大会上，李娟被推选为“当代有成就的杰出妇女”。

“1998年我在美国大学讲学，我的心态好，我觉得与世界各国人民交流都没有隔阂，就是大家都在一个地球村中追求未来美好的东西。你像我在伯克利，包括在斯坦福讲学，比如说，讲民族问题，播放了民族节目，那时她们就给我提了很多问题，比如西藏的问题呀等等，但是我就用我的节目说明问题。我的10个节目，我本来分三集，每次放一集，后面我都讲，但是他们说不，要都看完。本来用两小时，三小时的，变成五个小时了，讲座了。他们特别对民族感兴趣，就说这么多音乐，因为我们本来也挺祥和的，各民族一起，其实10分钟一集，信息量挺大的，我就讲好多我在这个民族地区的很多我的感受，故事，他们听了一遍我的惊奇发现，他们就都受了感染，再谈论那些他们就觉得我客观，他们谈西藏问题，他们就跟着我的思路走了，就是用你的眼看，是怎么回事，他们比较有信任感，他们信任我。”

“他们没有认为你是喉舌，跑到这儿是来说教来了，来解决西藏分裂，来反击达赖来了。但是达到的效果非常好的，听我讲完了，下面就交谈，就都跟着我的思路走了，认为西藏不能分裂。他们信任你，不是把你当宣传员来了，否则你跑到这儿他们根本就不听你的，但你这么沟通呢，他们有些是学汉学的，中国文化研究中心，就认为你是讲中国文化的。我觉得这么一个角度一起沟通，共同探讨人类的一些民族问题啦，生存问题啦，发展问题啦，一块儿探讨，我是生活在这个环境里的，我看到了什么，我认为是怎么回事，我觉着有道理，特别容易沟通。”

“藏族有一位画家叫尼玛泽仁，也是藏传佛教的名人，是画唐卡出身的，后来上了四川美术学院，是民主改革后第一批大学生，画在美国很受欢迎。他是藏族，他说我们这个民族是生活在相当恶略条件下的马背民族，自然环境很艰苦，在风沙干燥的大自然条件下，藏民族就会觉得比起来我们非常渺小，自然非常强大，需要一个精神支柱，需要一个信仰，这个民族才能顽强地与自然搏斗生存下来。人们是在美好的向往中生活的。我们的佛教会保佑我们的民族，支撑我们的精神繁衍生息。这就是一种信仰。我们的信仰永远不倒，我们的精神永远不倒。”

“我们聊得很深，他说我修炼得可以，我说我没修炼，我是唯物的，他同意。在美国CNN采访他，他说得非常得体，他对国家对党都很好，回来受到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的表扬。尼玛说，我觉得和你聊了一会儿后，也豁然了。我也碰到一些坎坎珂珂的事。和你这样的朋友交朋友很畅快。”

其实李娟的乐观来自于她的天性和心地的纯净。“我们没有理由不快活、不乐观。而快活和乐观来自于理想自于充实，来自于通过自己的劳动给人类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像那些星星，虽然渺小，虽然有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但它找到自己的位置，努力闪光，它就变成了永恒。”

李娟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和尊敬，在她播音主持的鼎盛时期几乎每天都收到观众大量的来信，观众说：“您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播音员之一。我真希望每周都看到您主持的节目。”著名翻译家叶君健说：“我很欣赏她的播音风格。”书法家赖少奇挥笔写下“冰清玉洁”四个大字送给她。播音艺术家齐越在1991年写诗《赠李娟》；“话筒荧屏近三栽，返噗归真壮年时。以情带声声更美，锦上添花花甚宜。”

“1987年6月，我是播音组的负责人，播音组分配到了各个部门。我留在了总编室，搞了些特别节目，如《万里海疆》，《神州风采1000期》，《东南西北中》特别节目等，后来，民族节目需要主持人，我很喜欢自然，往外跑，就去了民族节目。跟联播节目不同，感受也不同。过去光是代表国家喉舌，真正情况是什么样？我深入生活，就像水渗入民间，了解的更多，人生更丰富，虽然这后半段的生活比前边苦。播新闻也是一种紧张，不能回家管孩子，吃不了饭，加夜班，但和后来做事不一样。那达慕大会，15分钟的节目，我们在那待了26天。专题比新闻苦，不能顾家，民族的节目有时候呆一个月，回来也就15分钟的节目。代价呀。为了等日落时最好的光线，一个镜头，被大蚊子咬了好多个包，这是代价呀。虽然出镜率少了，民族地区我却都走遍了，很多外国人都羡慕我，说你怎么有这个机会哪里都去呢？而且对我个人的体验来说是极其宝贵的，我研究了解了很多人文的东西，我觉得我个人的活得更完整了，更有滋有味了”。

李娟觉得自己喜欢有智慧的东西，希望有深度，是深层的东西。

“所以我们总结的这些东西不光是咱们这个领域有用，对人家了解咱们这一行也有帮助。人家可能觉得我们干得那么多，对中国电视有贡献了，我不这么认为，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挖掘出来，而且有很多还要坚持下去。”

世纪之交，我们站在世界的高度，面对新时纪传媒，面对新世纪的主持播音学说，李娟还有自己的计划，她要让中国的电视学术研究走向世界，让中国的电视也在世界的艺术殿堂上熠熠生辉。我们期待她的笑容。

摘自央视杨君《笑容：与媒体英雄面对面》（中国电影出版社）